【屌破苍穹】(1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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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苦
黑雾阴风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挟带着雨水的冷风袭来,浓浓的血腥气,似
从风中飘出,从土里透出,从心底溢出,弥漫在战场上。
「胜了?!」喃喃自语的众人表情上,恐怖阴影还未完全退去,这时不分敌
我,彼此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无不是庆幸能渡过此次劫难。
美杜莎女王眼神锐利看着云韵,老辣的眼力瞧出端倪,心中揣度:「她体内
那道能量虽然雄浑,可却并非真正地属于她,看起来倒像是传承了什么力量一般?
看来,这应该是云岚宗的一种传承吧,她运气倒是不错。」随即不服气地冷哼了
一声。
云韵默然站立,紧抿着红唇,压抑情绪,清丽容颜之上,并无胜利的喜悦之
色,仿佛更添了几许幽愁。劫后余生,本该可喜,日月入怀,应当可贺,然而,
眼前有师丧宗灭之痛,尔后更有孤寡分离之苦,如此这般残破遭遇,又有何喜乐
可言?
这一切都太沉重了,只觉天地悠悠,世问不如意事忽然问一齐兜上心头,不
禁悲从中来,直欲放声一哭,云韵这时,也仅是个女人而已。
云韵神情复杂地,一双清寂的眼眸看着萧炎,此时是,心中离愁渐远渐无穷,
情意迢迢不断如春水,就不知是那种感觉多了点。两人如今分属两派,正处厮杀
对立之中,纵使近在咫尺,相去各在天涯,几许沉思翻转挣扎之中,始终跨出不
脚步前去探视萧炎伤势。这时腹中太阴神光不安份地触动了一下,云韵轻抚腹部,
母爱泛滥而发,一丝笑痕挂在嘴角边,顿时抛开阴霾,心中宽慰起来。她本是天
生聪慧,性格淡雅之人,遂是豁然意解,心念道:「渡尽劫波你我尽在,这就够
了。」
云韵缓缓从萧炎身上收回目光,重重地舒了口气,在拿定主意后,心思不再
犹豫不定。眼中那一抹柔情在顷刻间收敛于心,轻踏莲步,盈盈走向云岚宗众人
之处。
单以云韵性情淑性茂质这点上,名利不扰,尘世不扰,己心不扰,容貌绝世
且个性独立,佳人难得。
随着云山等人的主力尽失,双方实力上,云岚宗已然是大落下风。余下门徒
均服用过血炼丹药,在先前死战之中,将自身精血消耗过度,此时身体受到鹜护
法施展「森罗万象:魂之葬礼!」的异术压制,体内能量剥得更是七零八落的,
此时有如待宰羔羊般,眼神求助于如同救世主般的云韵宗主。
云岚宗众门徒声音中噙着一分哀求之意,不约而同叫唤出声:「宗主!」云
韵听闻之后,玉容一动,触目所及,云岚宗弟子这次伤亡较帝国方惨重。现场尽
是一堆人体残肢,零零碎碎散落于地,隐约传出低沉的哀嚎声,濒临死亡的宗门
弟子,眼神满是绝望与死寂。当听到有人叫唤宗主,个个无不侧头引盼,眼神露
出一丝希望的闪光,只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云韵心中沉痛,顿时严肃起来,如今,守护宗门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这是
身为宗主要担负起的道义。抬起俏脸,厉声道:「帝国方若要再战,那么便先将
我击败吧!」纤手一提,一柄锋利的云岚剑便是脱鞘而出,剑指帝国方众人,情
势转眼又成为大战之前的剑拔弩张。
随着云山野心的殒落,云岚宗主事者又回到云韵身上,帝国方众人对于云韵
宗主处世温和作风倒是了解,况且她还解救众人于危难之中。
接着是战,是合,真不知该如何才好?一时僵持不下,双方互相对峙。
就在这时,从云岚山最高峰巅之上,亮起一道虹芒,闪掠而至,直冲而入九
曲云岚剑阵内。众人惊觉,目光纷纷望去,只见虹芒其中依稀地露出的一道身影,
看去似是一位黄衣女子?
九曲云岚剑阵内,一片迷濛天地。
七名主阵的斗王长老感知外界情势丕变,能汲取的地灵之力越渐稀薄,九曲
云岚剑阵既然杀不得芷若公主,心思改弦易辙,抱定以身殉教的决心,执起掉落
于地的宝剑,要集七名斗王之力以武相拚,合力将其一举击杀。芷若公主耗着精
神力在压制着这古老而神秘的阵法,已是吃紧,对七名长老拚死相搏并不敢轻忽,
只得抡起倚天剑应敌。
双方皆知,如此一来,怕是会拚得两败俱伤,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决意开战,定要生死相拚分出个输赢不可,从没例外过。对敌同情就是对自
己残忍,是亘古不变之理,战场上,轻纵敌人,反而会被反背补上一刀,你的人
头将成为他战后军功的赏赐。
为了魅惑敌人,芷若公主那双圆滚滚的,无辜状的大眼睛画出浓浓的黑色眼
线,外围再画着红色的眼影,显出独特韵味的冷艳美感。这时一字秀眉轻扬起,
在眼珠流光泛彩间,隐隐蕴含一股王者傲气,并不犀利到让人看出。
尽管七名长老齐剑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但芷若公主心中早有应对之策,脚
踏北斗七星方位,躲避众多敌人的同时进攻,身形有如是休迅飞凫,步伐飘忽若
神。只见芷若公主在天枢位刺上一剑佯攻后,陡然间斜上一步,在天权位虚撩一
剑退敌后,陡然间移下三步,在瑶光位猛劈出一剑实攻后,又是一剑点去。
有着斗皇功力的芷若公主,斗气盈剑,剑身泛起蓝芒,轻波荡漾如水流般,
寒气凛凛。瑶光位的这位长老结结实实地接上这一劈,震得是握剑的虎口隐隐生
疼,心中霎时又惊又疑,没曾想这位公主年纪尚轻,却已然是位斗皇强者了,大
出意料之外。芷若公主又是接着一剑点来,瑶光位的这位长老见来势甚猛,余悸
犹存当下,不敢用剑去拦,将脚一点,身子急忙纵起,狼狈地躲开。
芷若公主这一剑点去却是虚晃一招,图有气势而已,意在逼退瑶光位的长老。
陡然间斜出四步,斗杓瞬间反转为斗魁,站上天权位,又是劈出了一剑,陡然间
跃开四步,在天权位虚撩一剑退敌后,陡然间右移三步,在玉衡位猛地一剑点去。
余下六口长剑紧紧地黏着芷若公主不放,自四面八方地捅、插、切、割而来,
芷若公主身段柔软,腰肢扭摆巧妙闪躲,六口锋锐的宝剑往往只差分毫,贴身而
过,情况惊险万分。
好快的一剑,在一声苍老冷喝中虚空横削而来,芷若公主娇吟一声「啊」,
腹部已是被划出一道血痕,直取其命的意图明显。芷若公主大怒,运起阴阳锁大
成的摄魂之力,催逼而出体内斗气,左手顿时气满冲贯五指,凝聚斗气气旋幻化
而出虚幻的一爪,其中缠绕着彩虹之力,以爪代剑凌厉地打出。
那名长老运气横剑一挡,一阵吃痛之中,手臂被抓出五个红肿流血的小孔。
芷若公主这一爪,隔空袭来一股阴冷吸力,穿肌透骨,若非有斗气护体,这五个
小孔恐怕就不只是抓破血肉,而是削出森森白骨了。
忌惮着那含着斗皇之力,不知名的阴爪斗技之威,七名长老一时没辙,不敢
欺身肉搏,致使合战之效减半。而七名长老出剑极快,芷若公主身影更快,缠斗
许久都攻克不下。芷若公主身体似水做的般,流动自如,身形飘逸,步法诡异,
出招时,招式虚实变化莫测,攻守交替不定,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闪躲时,
芷若公主脚踏七星的凌波步法,仿如在水波上行走,整个人顾盼生姿,从容不迫,
而那小蛮腰真是会扭,像是绕着敌人的剑在摆动,怎也沾不上身。
斗剑正酣,芷若公主心分七用应敌,浑然不知胸口之处,一道微弱紫气闪动,
在召换着黄衣女子前来。突然之间,一名黄衣素女翩然降落于芷若公主之旁,闭
目持剑,浑身发散出金黄色的光华,耀眼而夺目。
七名主阵的斗王长老手中宝剑却在这时,微微自行颤抖起来,长老们心中无
不惊讶。一名长老惊呼出声:「这女子……不对……这是地灵之力啊!」甚知地
灵之力气息的七名长老,便自停止攻势,观望情势。
九曲云岚剑阵持仗着地灵之力,让得阵法得以运用相术「生、克、制、化、
会、合、刑、冲」八种原理布阵,借助地灵之力幻化空间,演绎而成地支七道煞
气加以运行。只见黄衣素女入阵之后,将阵内剩余的紫气快速围拢收敛而入体内。
长老们各自心中大惊,没有了地灵之力所凭,九曲云岚剑阵形同一般阵法,再无
空间幻化的威能,这要拿什么再战帝国大军?
九曲云岚剑阵此时已然破阵,再无一片迷濛,只见黄衣素女扬起了手,摇了
摇头,示意双方不可再战。身形如鬼魅般地闪掠到萧炎跟前,对着守在其旁的七
彩蛇眨了眨眼,一把抱起全身赤裸着的萧炎掉头就跑。
美杜莎女王见机极快,此女面貌依稀是认识之人,雨不沾身,身体模糊泛出
光泽,乃灵魂体出窍的元神所化,迅即一跃至萧炎身上,跟着离开。
这黄衣女子忽然从天而降,浑身发散出金黄色的淡淡光华,翩然身姿妙曼,
渺渺身形飘逸,搞得有如仙女下凡般,只在瞬间就破了那让众人发愁,威力巨大
的九曲云岚剑阵。战场上众人对这一幕,皆是瞠目结舌,要不是亲眼所见,有谁
会相信一个仙女会下凡抢男人的?
纳兰肃内心疑惑,那黄衣素女的身影像极了女儿纳兰嫣然,他人匆促之间认
不出来,但做父亲的怎会不熟悉呢?自吋道:「这是嫣然吧,她抢去萧炎又是为
何?难道……是了,退婚比武之约就在近日了,女儿自知此时不敌萧炎,便暗中
潜伏着伺机出手。此刻的萧炎自然不是其对手,依女儿刚烈的性子,若是不从其
愿,定会将他打成猪头,强迫其修书退婚的。不过,我看萧炎这小子挺好的,怎
么女儿就是不满意呢?」
纳兰肃已从如花口中得知女儿情况,那时,如花右手抓着好大一块牛肉,左
手拿起一坛薄酒猛灌,大吃大喝起。纳兰家族第一美人如花吃相难看,怕是辛苦
赶路报信,途中并无停顿饮食所致,怪不得她,如花边吃边说道:「小姐要我跟
老爷说,云岚宗与帝国之战,帮与不帮都是不宜,不如隐身大战之中以备后着。」
纳兰肃暗思,女儿身份特殊,立场颇是尴尬,这样也好,双方都不会得罪。
也不过几分钟而已,只见如花右手已空,腾出手拿起一只鸡腿,直塞入口,纳兰
肃回过神来,瞧得此景一下愣住,这个如花还真是会吃,只是她报信辛劳,也由
得她去吃了。
回到战场上。
雅妃黛眉微蹙,那对充满妩媚的桃花眸子微微虚眯,很是有些无措。以对方
身手,就算追赶上去也抢不回萧炎,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她是米特尔家族少数
仅存的战力,这时怎可弃家族存亡于不顾。
云韵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感概:「嫣然此举意欲为何?罢了,如此也好,系
绊之事现在说了也没用,不用道别,免得感伤。」知徒莫若师,师徒间这几年的
相伴,云韵也是看出来了,那黄衣素女便是纳兰嫣然。
芷若公主见状便急忙追赶而上,欲抢回萧炎,却被海波东追上大喊叫住,微
微一怔后回眸含怒看去,海波东正道:「芷若公主,此间战事,需有皇室之人来
主持,眼前之事莫过于消弭战祸,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留在此地处置。」
芷若公主左右环顾战局,云岚宗以云韵为首与海波东等人壁垒分明,相互对
峙不下且不用说。在九曲云岚剑阵内,春梦了无痕后的云岚宗众弟子,面色难看,
急忙整装。这一时半刻间,人人脸上痴态未退,只见下身仍是突起一大块,只是
拉起裤档后,脸上便是摆出一副道貌岸然样,眼神不屑地瞄过身旁之人,仿佛在
看着淫荡之徒那般,露出鄙夷之色。
九曲云岚剑阵众人围起花容失色的北斗七星剑阵七女,气极败坏地不断叫骂
出「妖女」、「妖术」、「妖法」,责怪七女弹奏出的魔音渺渺,乱人心志,败
坏风俗。似乎一切都是这七个妖女所为,才让得他们放荡失态,当场出糗,羞愤
难堪。
北斗七星剑阵七女与芷若公主情同姊妹,几番跟着她出生入死相随,危难之
际怎能弃之不顾,心中无奈地幽叹一声,只能留下主持战事。
这一时,芷若公主、云韵、雅妃三女,各有各的幽情吟伤,不足外人道也。
云岚山最高峰,山顶之上,三达亭内。
光影飞眩,元神回归,合而为一,太极复始。纳兰嫣然大而明亮的星目一睁,
缓缓起身,伸个懒腰,四肢舒展,活动筋骨,顿觉神清气爽,全身经络通畅,体
内斗气饱满,自身境界提升,心中满是感恩祖师爷赠灵。
纳兰嫣然对着萧炎身上昂首的七彩蛇,笑问道:「美杜莎女王,怎不认得我
了吗?」
七彩蛇微微甩动着细长的尾巴,瞪着大大的淡紫眸子凝望许久后,美杜莎女
王问道:「你有些不同了?」
纳兰嫣然笑道:「呵,我只是修为提升了一点而已,萧炎交给我照顾即可,
下山途中会遇到如花,还请女王顺便将她带回去。」
美杜莎女王冷哼一声,问道:「萧炎受伤太重,纳兰小姐何时又会医术了?」
纳兰嫣然点头笑道:「我自认不通医术,但自有医治之法,女王还且安心便
是。」
七彩蛇那淡紫色的瞳孔透着许些警惕意味,身上忽然现出神兽才有的威压,
俨然有股淡淡的皇者的霸气,一副蛇中的霸主的傲性姿态在。
美杜莎女王道:「纳兰小姐跟萧炎之间的过往恩怨,本王没兴趣,人可以交
给你,提醒你,萧炎尚需替本王炼药,在此之前可不能死。」
听得美杜莎女王略带威胁之言,纳兰嫣然啧啧两声,蹲下严肃检视着萧炎,
剑眉一挑,乌溜溜的黑眼珠霎时紫光大放,戏谑地道:「萧炎伤的可不轻啊,本
小姐可得好好医治一番。」
「砰!」纳兰嫣然一个粉拳过去,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涌来,萧炎整个人如
挣扎的鱼般,猛地跳离地面有数尺之高,落地后激起尘土飞扬,一阵咳嗽后吐出
一大口黑血,发出断断续续的伊呜声音,即将苏醒。
纳兰嫣然淡淡笑道:「萧炎吸入太多黑雾了,唯有震动他的全身经脉,才好
让淤积在体内的阴冷寒气逼出体外。」
美杜莎女王眼神锐利看着纳兰嫣然,老辣的眼力瞧出端倪,纳兰嫣然那一拳
渡出雄浑的紫气灌入萧炎体内,那一拳的力道虽大,却不伤及根本,明明可用温
和的手段医治,萧炎跟她有过节,怕是故意如此,心中揣度:「纳兰嫣然的修为
岂止如她说的,只是提升了一点而已,怎么回事?」
山黛远,幽谷空,暮云秋影蘸潇湘,云岚流动,挥洒峰顶。胭脂雪瘦薰沉香,
翡翠琢磨绽珠光,只见亭中一女子,嫣然一笑,风姿动人。
既然纳兰嫣然展露这非凡的一手,手段虽是激烈了点,但并无恶意,美杜莎
女王便自返回战场。
美杜莎女王走后,纳兰嫣然这才露出关心神色,神情忧虑看着萧炎,忽然怒
道:「萧炎,没死就快给本小姐站起来。」
萧炎突兀睁开眼,眼神恨恨地看着纳兰嫣然,一声不吭,胸口疼得要命,一
股怒气便要发作。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山顶之上,萧炎与纳兰嫣然又对上了,雨是停了,风,
却是更冷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年之约
濛濛细雨方歇,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湿意,阳光及时普照,向大地万物无
私地洒落温暖和光辉,云岚山最高峰没多久,又恢复到往常的云雾缭绕。雨淋日
炙,万物得此,繁衍生息,此乃阴阳交泰,周而复始。
瑟风萧萧,灌入耳中呜呜作响,纳兰嫣然任由青丝飞舞,无视萧炎射将出恨
恨的目光,悠然自若,精致的面容井然无波。清澈若水般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躺着
不动的男子,目光温柔清宁,仿佛把那男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透。
纳兰嫣然面上泛起一抹诱人的红霞,美目怯生生地望向男子下身,心中生出
一丝慌促,萧炎这人是怎么回事?人还在重伤之中,但那近九吋长粗壮坚硬、通
红发热的大鸡巴猛地一个蹦起,跟着主人一起发怒,兀自地抖动不已。
人体受到遽然重创,会以昏迷不醒的方式,透过睡眠来休养身体机能,这时,
萧炎体内被一道雄浑的紫气护住全身受损的经脉,才能如此快速地醒来,而以萧
炎目前虚弱的状况,自是无法察觉而出这道外来紫气的存在。
两个实力相当的斗气强者生死相拚,两股巨大能量冲撞,一个被当场撞死了,
另外一个自然也好不那去。萧炎手臂蠢蠢欲动,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想要
撑起身来,却是不能,只觉全身无力虚脱,不止酸疼而已,体内能量更是荡然无
存。
萧炎挣扎片刻,叹了口气,厉声问道:「纳兰嫣然,你想怎样?」
纳兰嫣然白了他一眼,冷嘲道:「某个废材好像说过什么,三十年河东,三
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三年之约已到,快给本小姐站起打上一场,见识一下三
十年河西是长什么样子。」旋即坐上石椅,玉臂支着下巴,微微倾着娇躯,目光
落在崖外若有所思,双眸却是一片迷离。
此时,纳兰嫣然月牙裙袍随风飘逸着,迎风面处将衣服吹得服贴,让女人窕
窈紧实的身材,完美身体曲线毕露,充满着诱人的娇艳和风情的写意。高耸丰盈
的酥胸玲珑有致,微倾的腰肢拧得柔若无骨,结实浑圆的翘臀和优美修长的玉腿,
勾勒出的动人曲线,美得绚目,十八岁花样年华的少女,青春的飞扬姿采最是动
人。
这一时的深山旷野,空幽风景丽,怡然醉遐旷,寂无尘俗想,美人秋思深。
云岚峰峦傲立于群山中,雨后,远处青葱山峰迷濛,纳兰嫣然身在云涛烟浪之中,
灵秀之气与大地自然融为一体,一同成为天水一色般优美景观。远望而去,山映
照着人,人依偎着山,江山如画,峰峦雄伟壮峙,令人美不胜收;美人如诗,雕
琢巧夺天工,让人惊艳不已。连绵起伏的山美,凹凸有致的人也美,互有景致,
相互辉映,叫人难分轩轾。
萧炎一怔,皱起眉头,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早已知纳兰嫣然性情刚烈,此事
不可能善了,两人免不了一战。只是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能应战?思索许久别无
他法,问道:「纳兰嫣然,挑战一事可否改期?」
纳兰嫣然也不回头,应道:「不行,君子一言九鼎,除非你是小狗,那就另
当别论了。」
萧炎勃然怒道:「那我认输,就此退婚,总可以了吧!」
纳兰嫣然也不回头,应道:「不行,你那时,让我当众出糗,非要讨回公道
不可。」
萧炎反讥道:「你别太过份了!要不是你当年的任性而为所致,我会当众退
婚吗!」
纳兰嫣然旋即玉手一挥,一股凌厉剑罡便是自掌心暴射而出,示威性的自萧
炎之上擦身而过。这突然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令得萧炎脸色微变,这般力量…
…怎么可能是一名斗灵所能够具备的?纳兰嫣然仍是不回头,振声激扬问道:
「任性?所以你就可以当众羞辱我,再三凌辱我的身子?今日又来毁我宗门,让
我自此无所依归?」
在这几件事上头,萧炎自觉有亏于她,一时哑口无言。然而,纳兰嫣然的话,
像是触动萧炎心里的开关,心中一沉,黯然神伤起。
被纳兰嫣然厉声责问后,萧炎面上的肌肉跳了一下,一股无力茫然感悄悄滋
生而出,弥漫心底。眼睛沉重阂上,心中思绪纷乱,只觉世道无情不贷人,两行
清泪为思亲,孤零零,悲凄凄。直到这时,才知纳兰嫣然心中的愁苦,关乎女人
名节,能向谁去说?此等苦闷无人诉情衷,残梦几许伤犹在,许久之后缓缓道出:
「纳兰嫣然,对不起!」
纳兰嫣然似乎怒气更大了,一把上去捏住了萧炎脖颈将之拎起,萧炎并无反
应,哀莫大于心死,一副闭目就死模样。却不见纳兰嫣然一双美眸中闪烁的光芒,
是对少年郎君痴情时候才有的眼神,怒喝道:「你伤害了我,一句对不起就能了
事的吗?我要你站起来,跟我挑战。」猛然挥动玉手,狠狠大力扇了萧炎两个耳
光。
「啪!啪!」耳光清脆而响亮,萧炎的脸顿时在两个红色的掌印之下肿了起
来,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血。
忽地,「吼!」一声绝望的嘶吼从萧炎口中猛发而出,纳兰嫣然又是一记耳
光甩了过去,「啪!」更加响亮的声音。这掌力道之大,让萧炎整个人竟被打地
倒向一旁,嘴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萧炎仍是紧闭双眼,身子剧烈颤抖着,狂乱
地喘息着,连嘴唇似乎都失去了血色。
纳兰嫣然心中掠过一丝无奈,但她咬着牙,神色反而更加严厉,在萧炎耳旁
冷冷地道:「你醒醒吧,你现在连挑战我的勇气都没,就你现在低微的能力,还
妄想将来要挑战魂殿?结果你连父亲都无法保护,活该报应如此。」
那知萧炎在听闻后,纳兰嫣然的话有如导火线般,让得内心顿时爆炸裂开,
用尽最后的力气狂暴而起,猛然反扑到纳兰嫣然身上。如一头狂怒受伤的野兽般,
那吃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一丝凌厉的杀意,带着无处发泄的狂怒寒射而出,
然而黑曈涣散无力,尽是哀恸的悲愤。
一身斗宗巅峰斗气功力的纳兰嫣然不见发火,也无反抗,晶莹的泪珠,悄然
滑落,与萧炎同悲,声音温柔道:「这样好多了吗?」
萧炎的心无由地抽动了一下,倏地一动不动呆滞住,眼神迷茫,良久后,在
体力透支不济之中,趴伏在纳兰嫣然身上,就此昏睡过去。
纳兰嫣然轻轻揽着萧炎的腰,拥入怀中,眼中盈满悲悯,眉眼含着柔情道:
「萧炎,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你说上一辈子的对不起。」
须臾之后,纳兰嫣然起身俯视萧炎,美丽脸颊上浮现春花秋月似的微笑,黑
亮眼珠缓缓转动,瞄到那跟着趴伏沉睡的近九吋长粗壮坚硬、通红发热的大鸡巴,
被巨物吓得是笑容嘎然而止。
纳兰嫣然美目瞪得圆圆的,睫毛颤抖着,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自然的将身
子一缩。花径虽得缘客扫,皆是在茫然不知中,小穴有着阴阳逆心炎护持,事后
倒也不觉疼痛。当下可算是蓬门今始为君开,花开桃熟初红破,青涩少女心思多,
欲拒还迎好娇羞。
纳兰嫣然眼波流转,眼神飘移不定,羞怯地瞄着大鸡巴,这时,鼻中嗅着从
大鸡巴飘散出的一股异味,似腥非腥,若膻非膻,不同平日里的任何一种味道,
并不知晓这是所谓的阳刚气息味道。纳兰嫣然旋即感到心中燥热不安,思绪心猿
意马。只是看着看着,感觉一股火热的气息从她冰凉的两腿间升起,体内阴阳逆
心炎像一条火龙往她最隐秘的部位逼去。
此味不但扰人感官,竟也可迳自扰动起纳兰嫣然体内的阴阳逆心炎,纳兰嫣
然感到头昏脑胀,百脉贲张,通体如焚,神情恍惚了起来。一阵迷糊之中,袍裙
下摆滑褪而落,一双雪嫩嫩的美腿露了出来,两腿时直时曲地交错摩擦,在稀疏
阴毛中,隐约透出撩人的一线秘缝阴影。
纳兰嫣然娇羞地横跨于萧炎身上,浑圆粉臀相就,露出贲起的雪阜,两瓣粉
红色的凝脂嫩肉紧紧闭合着,景象淫靡动人。一丝晶莹剔透的黏液从密缝间流出,
沾黏在那如鸡蛋般大的龟头之上,近九吋长粗壮坚硬、通红发热的大鸡巴,猛地
一个蹦起,昂首迎战,精神抖擞,战意满满,那杀伐之势威猛无比。兀自地抖动
不已的大鸡巴,牵动着那根长长的透明细丝黏液,颤颤悠悠地摆动晃荡,许久未
断。
纳兰嫣然春意燎燃、芳心迷乱,红潮满面,轻抿朱唇,星目之中烟流雾转变
幻万千,顾盼间春光荡漾,整个人散发出勾人魂魄的妖娆风情。春葱玉指娇怯怯
剥开沾着蜜的红嫩小穴,蓦然绽开一片波光粼粼的娇腻嫣红,多汁滑嫩的小穴鲜
嫩欲滴,宛如雨后怒放开来的一朵沾着露水的红花,正争娇斗艳着,吸引狂蜂采
撷。
纳兰嫣然朱唇微张,口吐芳香热气,娇羞闭眼之中,将臀肉绷紧,挺腰往下
一抵,忍不住轻轻叫出「呀」的娇啼一声,巨物破门而入的瞬间,挨得身子猛地
一阵筋麻骨软,神魂俱酥感觉激荡至全身。
纳兰嫣然夹紧双腿不敢再动,压抑身体不安份扭动感,美目好奇看去那个戳
人的坏东西,登时傻眼。这时,龟头只是进入半分多,两片褶软软的阴唇紧咬不
放,小穴口将龟头严严实实地箍着,不让其继续深入,阵阵强烈蠕动欲将其推出
于门外。
大鸡巴万万不能再进半分了,只是体内的阴阳逆心炎并无再多的反应,如此
一来,便达不到疗伤的效果。纳兰嫣然剑眉一轩,把心一横,即便大鸡巴硬如铁
石,热如烧炭,粗如鸡蛋,长过肚脐,性情刚烈的纳兰嫣然,涌起不服输之心,
怎样也要尽力一试。
纳兰嫣然幽怨眼神看着伤重昏迷的萧炎,纤纤玉手轻抚男儿粗糙的脸颊,神
态娇媚地嗔怨道:「可恶的萧炎,你又要对不起我一次了。」旋即带着一往直前
的气势,小穴对着身下怒涨的大鸡巴重重套入,尽根吞入,直干至穴底,两人交
合处紧贴得无一丝空隙。
纳兰嫣然发出一声痛叫,小穴传来一股被撕裂的疼痛感,阴道一阵阵痉挛不
休下,瞬间蔓延到全身爆发而出,连玉骼都在微微地颤抖,身体肌肉莫名抽搐不
已。伴随而至的,炙热的大鸡巴烫得全身发热,呼吸急促,香汗直冒,脑中被蒸
到一片空白。
一指难入的小穴内,忽然被一下扩张到极致,小穴倏地一个颤抖,峰峦叠蟑
的阴道壁,滑嫩红肉便自四面八方不停挤压过来,将大鸡巴重重密密包裹住,被
束缚到动弹不得。
龟头一下就撞入一团软嫩弹滑无比的妙物之中,受此无比刺激之下,阵阵浓
精扑通地射出,竟一泄如注了。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百战百胜,战功
赫赫的大鸡巴将军,未想地势如此之险峻,陷入千仞壁立的山崖绝境之中,进退
维谷之际,无奈君主昏睡,既无调度体力粮草,也不亲临前线指挥,孤立无援之
下,屈辱无奈之中,只得含泪投降,岂能怪将军一插就泄?
仿佛连肚子也被大鸡巴干穿了,这股滚烫激流顺沿而上,喷发到了心窝,纳
兰嫣然意志蓦溃,娇啼不住,颤抖连连,没多久,便是昏去。
三达亭内,两具肉体彼此互拥交缠着,双手双脚紧紧抓住彼此,两人都毫无
意识的,大鸡巴不停出入小穴。没有疼痛,没有欢愉,没有任何激情感觉存在,
只有臀胯相撞的「啪!啪!啪!」声响不断,低沉回音悠悠回荡在山谷间。纳兰
嫣然挺翘的玉臀大力地狂压猛抽地,套着萧炎的大鸡巴不住地耸动冲刺着,大鸡
巴次次深入到底,每每让小穴极度地扩张,两人交合处湿漉漉一片,汁液飞溅横
流,白浆翻搅溢出。
与以往不同的是,如睡似梦中的纳兰嫣然,剑眉微颦中,脸上始终带着浅浅
的笑意,甚是甜蜜之状。
两人丝毫不知倦怠的忘情交缠着,从两人体内散发出的热气汇集升起一幅迷
雾状的太极图案,护持着两人。太极图内阴阳两极随着抽插频率在旋转着,阴阳
两气互相交流着,不断在替萧炎易筋洗髓。
在萧炎天灵盖深处,黑暗的意识空间之中,一抹昏昏沉沉的本源神智,呈现
的映象有如人影般模样,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中,似乎并没有时间的概念。灵魂境
界已达灵境大圆满的萧炎,其本源神智辐射出淡淡的红色夹杂着绿色的光华,这
是炼药师具备的火、木灵魂属性,此时异常的微弱,光华时而透明,时而黯淡,
在休养着等待复原。
一点耀眼的金黄色光华忽然袅袅浮现而出,渐渐形成人影模样,原来是纳兰
嫣然,美目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只见萧炎以太字形躺在一黑一白旋转的太极图案
上,身边插着一把钝边剑锋、黯淡无华的黑色铁剑。
约莫一个小时后,缓慢旋转的太极图忽然晃动不已,太极图内的阴阳图案,
仿若一黑一白的两鱼模样跃然跳出,围绕着萧炎一抹本源神智为中心,急速追逐
起对方。旋即便翻搅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层层叠叠的能量流转如涛似浪,慢慢地
收摄而入那一抹本源神智内,不久之后,太极图迳自停止不再旋转,表面也是平
静无波了。
约莫再过一个小时后,又见太极图缓缓旋转起,不断反覆重复着同样的过程,
几次之后,萧炎一抹本源神智的光华虽仍黯淡失色,但已不复透明。纳兰嫣然在
萧炎身边坐下,搔弄着她的秀发,红嫩的唇瓣轻轻弯扬,暗自思量着眼前所见。
太极图内的阴阳两鱼,男阳为黑,女阴为白,阴阳两鱼一天内会规律性地停
止旋转,那是萧炎射精后停止了抽插所致,精液会被女体吸收后再化为黑白两气,
黑气会如公鱼般洄游到萧炎体内,再次成为大黑鱼的其中一份子,白气则停留于
纳兰嫣然体内,自然也是再次成为大白鱼的其中一份子,如此生生不息,周而复
始,如宇宙洪荒天地万物运转循环规律的自然法则。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大概是过了一天后,纳兰嫣然苦笑一声,心中已整理
完毕。所谓地灵之心,能转化山川灵秀之气为己所用,只要己身的地灵之力盈满,
便能以大地为媒介,挪移到任意的空间。这时才了解为何祖师爷,不,应该说是
地灵之心选择她的原因,一直叫她为剑鞘之故,只有当两人阴阳交会之际,这挪
移空间能力,才能完全发挥到最大。
斗帝,能令自身延续的血脉得益,凌驾万物众生之上的存在。不但可化天地
能量入体,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空间破碎。更有着空间之力,能从虚无空间
中开辟一方可供人居住的空间,也拥有空间挪位的能力。日后不论是面对强敌的
魂殿,或是萧炎,在斗气大陆上,只论空间变换之力,唯有地灵之心能与之抗衡。
纳兰嫣然玉手一提,那把钝边剑锋、黯淡无华的黑色铁剑乖乖地被她拿在手
上,眼神挑臖地看着萧炎,讥笑道:「看来我得好好琢磨这把宝剑了,想当可以
被剑鞘收入的宝剑,可没那么容易。」
纳兰嫣然这时已然领悟出地灵之力的运用法则,三达亭内,两具肉体彼此互
拥激情缠绵中的身影突然消失,连那「啪!啪!啪!」声响不断,低沉回音悠悠
回荡在山谷间,也跟着骤然消音。
坐落在高山上,空荡荡的三达亭,四周皆是旷野,不见花草虫鸟,在瑟风萧
萧中,显得是一片孤寂空凉。拥有这座凉亭的云岚宗,不也是如此,有着千年基
业的偌大云岚宗悄然没落,这座以前在加玛帝国国人眼中视为修炼圣地的山峰,
日后也将会成为一座普通山脉。或许随着时间流逝,连云岚宗这个名字,会逐渐
地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座凉亭是叫三达亭了。
至于纳兰嫣然与萧炎这场三年之约,在一处异空间内继续比试着,虽说,面
对能操控地灵之力的纳兰嫣然,胜负早定,但世事总有意外,不到最后胜负难见
分晓,不过,那得要半个月后,方能知晓了。
人影模样的纳兰嫣然神色清冷,眉目紧皱,找出三年前,上面萧炎所写一个
大大「休!」字,那张解除婚约的白纸,运起阴阳逆心炎,瞬间将白纸化作虚无,
这女儿家心思,外人如何懂?不要猜最好,也不要问她,免得白白挨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形势
发生在云岚宗之上的事,短短几日时间,便是飞一般地传遍了加玛帝国每一
个角落,整个帝国都是为之掀起轩然大波。
云岚宗在加玛帝国势力是何等的强横与可怕,几乎是人尽皆知,然而如今,
却是传出云岚宗将要解散宗门的震撼性消息,这对加玛帝国的人来说,无疑是一
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云岚宗有如一把利剑般的存在,相对于邻国而言颇为忌惮,
但这把利剑砍向加玛帝国,帝国能承受得起多少?总之,当前局势有变,邻国间
不论动机为何,必须先搜集好情报,不断地分派人员打探虚实,以派遣使者的明
桩在朝,或以各种形态潜伏的暗桩在野,私下行动更是活跃了。
而在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时,作为事件的主角,芷若公主与宗主云韵,成为
加玛帝国所有人茶余饭后街议巷谈的对象,两女由于美貌与武艺非凡,因人而异
也成为了女神或意淫的对象。对于芷若公主这个名字,一些人略感陌生与茫然,
只知道其美丽不逊于夭夜公主。
作为帝国皇室代表的芷若公主,心思不在战场之上,一切都听从美杜莎女王
的建议。限令一个月内,将云岚宗解散,令人不解的是,美杜莎女王要求宗主云
韵必须要半个月后离开加玛帝国,云韵早心生此意,也懂得美杜莎女王的意思,
既是伤心人,又何必留在伤心地。
短短半月之内,云岚宗的弟子便是将近离去了十之七八,而云岚山,也是开
始从以往的森严变得空空荡荡。而离去的十之七八中,倒有近半投入丹王古河的
麾下,让得东北各省的原来松散的地盘,迅速壮大到根基稳固坚实。墨盟改旗易
帜为炎盟,代表着古河炼药师的身份,唯一不同的是,古河誓盟天下,臣服在皇
室之下,不会成为下一个不受制约的云岚宗。
炎盟旗下有两个副手,皆有大将之材,一个是漠铁佣兵团的萧鼎,另一个则
是云帆,改名为成昆,外号混元霹雳手,昆,意为昆仲,与古河以兄长自称。所
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炎盟这三位正、副盟主,纷纷传出喜获麟
儿,那成昆更是老来得子,不但娶得一位美娇娘,日后诞生一子,一出生便有着
斗灵的根基,着实令人称羡。
只是外人不晓成昆心中所苦,这位美人性欲极大,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
其代序,太阳与月亮互相交迭,美人需索未尝稍停,新春与金秋相互交替,美人
欲望永无止境。惟霜草之零落,恐小穴声声催,几个月下来,白发便爬满鬓角,
老眼昏花脚发软,迟暮之年的他无法应付,美人是狐媚妖艳,但性命更是要紧。
一年后,成昆索性搬出独居,专情于盟内事务,被冷漠而独守空闺的这位成夫人,
外人只知小名叫依晓。
云岚山最高峰,山顶之上,三达亭。
秋末冬初交替之际,此时的秋蔷薇正开,花期长达半年可到初冬,花型优美
饱满,生命力顽强,花色红嫩鲜透,散发出馥郁浓厚的芬芳。
三达亭不起眼的避风之处,绽开着一朵秋蔷薇,忽然之间,那蔷薇的芳香似
乎浓郁许多,风也吹不散。
伊人飘香,人未倒,香先至,倏地,一道白影悠悠而至,踏月色而来。带着
一分幽清美丽的一双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连根摘起那朵秋蔷薇,粲然一笑问道:
「好久没来看你啦,我要走了,顺道带上你,可好?」
白衣胜雪的女子接着轻喊道:「祖师爷,在吗?」然而,只有女子优美轻柔
的回音,悠悠回荡在山谷间。
女子似乎知道结果,心头一阵惘然,双腿一跪道:「祖师爷,弟子无能,守
不住历代祖宗传承的基业,云韵自知无颜,特来此请罪。」
云韵一脸虔诚地磕头,这时,腹中太阴神光感应到地灵之心在此,不安份地
触动了好几下,云韵轻抚腹部,微笑道:「孩子,乖,这里是为娘初遇祖师爷之
处,怎样也要来磕头谢罪的,你再乱动,别怪母亲把你留在这高山旷野中啰。」
太阴神光似有灵性般,害怕地安份了起来。
秋蔷薇一阵轻颤中,承受了几颗晶莹露珠,附在嫣红花瓣之上,云韵眼眶泛
红道:「别怪为娘不带你去辞别你爹,他跟着嫣然在一起比较好,为娘愿意成全,
祝福他们。」
这时已是夜晚,云韵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初升,挂在天边,轻轻
地问道:「满月,是由东方升起,孩子,我和三娘就带着你和兄长就此往东而去,
可好?」
那太阴神光似乎在赌气般,并无胎动反应,云韵轻抚腹部,横剑一提,微笑
地佯吓道:「孩子,不说就代表同意啰,山里很多吃人野兽,最喜欢吃小孩了,
我们快走吧!」
待云韵走后,一道年轻女子幽幽地叹息声音,随着风儿飘然而上,回荡在天
地之间。
延禧宫。
芷若公主换装一身轻衣罗裙,拎起包袱,正欲步出宫门外,不想,无忌公公
得知后,早已领着皇后一群人暗夜至此等候,其中包括北斗七星剑阵玉衡位陈钰
琪。
芷若公主见此般阵仗,傲然一问道:「芷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认为,你
们可以阻挡得了本宫吗?」
皇后态度严肃地问道:「这次就算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早晚会走
的。芷若,不妨静心听本宫一言,再做计较,如何?」
芷若公主冷道:「皇后但说便是,无论如何,本宫去意不变。」
皇后问道:「芷若公主暂代督军一职,参与军务未久,但对我帝国未来情势,
应该了解不少,可有想法?」
芷若公主心虚道:「那又怎样?」
皇后笑问道:「天不亡我加玛帝国,幸得我皇室出了两个好子嗣,夭夜与你,
才能化解这次云岚宗大乱。芷若,可否给本宫一个薄面,让太医诊察一番?」
芷若公主一愣,随后那双圆滚滚的,无辜状的大眼睛,眼光凌厉瞪着陈钰琪,
冷道:「皇后既已知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时,皇后美目一瞪,她那眼尾斜斜往上延伸的双凤眼,黑眼内藏不外露,
神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视,自有一股威仪在,肃言道:「自你母妃不在后,本宫便
视你为已出,外人之言自然不能轻信,必须亲眼所见才是。」
芷若公主心一软,皇后所言不假,皇后母族的倚天剑,连父皇多次索取都未
可得,却赐给了她。若说屠龙剑代表着皇室,而倚天剑则代表则玛族最高权杖,
非外族之人不可能拥有,皇后视已如出却是真心的。
待芷若公主点头后,皇后身后走出一位年老的太医,颤颤巍巍凝神把脉起,
许久之后,跪安贺道:「启禀皇后娘娘,恭贺皇室有喜,公主是喜脉无误,只是
胎息之相略有紊乱,此后不宜过度劳累奔波,需多加休养。」
皇后回应道:「知道了,此间之事不可说出,你们都下去吧。」对着芷若公
主笑了笑,温情道:「芷若,陪本宫走走吧。」芷若公主知趣地跟着,知道这是
皇后私下有话要说。
皇宫每一处都透着祥和与安宁,便是时至初冬,万物萧索起,宫中仍旧随处
可见绿意。
皇后信步漫行,一个驻足后,对着芷若公主笑了笑,道:「芷若,你腹中的
是萧炎的吧,呵,做一个女人,最甜蜜的便是相伴心爱之人于侧,形影不离,两
人若能相伴相随一生,无不羡煞众人。人生有好几个阶段,当你成为一个母亲后,
这时,守护孩子与家庭,就变成了你最主要的责任。芷若,你好好想想,你认为
孩子出生前后的这几年内,母子都需人照顾,这不会造成萧炎的负担,进而牵绊
住萧炎迈前的脚步,甚至有可能成为被魂殿利用的弱点。」
芷若公主低头不语思索着。
静默片刻,皇后昂首观月,道:「世人常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个
人在外游历,会思念起故乡。随着时间一久,就会生出近乡情怯的心情,就是久
别故乡,再重返家园时,未知家乡近况,会产生一种既期待又畏惧的心情。芷若,
你好好想想,你可以为了萧炎放下一切,甚至是帝国的倾覆,公主的身份,但萧
族余下可还在帝国,万一再来个鹜护法,放眼帝国之内,唯你与北斗七星阵尚可
抗衡。当飘荡在外的萧炎回到家乡,结果帝国与萧族都没有了,那会是何等的伤
痛,你于心何忍。」
芷若公主心志动摇,那双圆滚滚的,无辜状的大眼睛,眼神迷惘了起来,欲
说无语。
皇后一叹,哀道:「皇室在这一战损失不小,几位皇子被谋害,皇帝饱受惊
吓发病,已是偏枯于榻,无法自理。夭夜害了那离魂病症,竟连本宫也不认得,
这该如何是好!」
芷若公主一生荣华富贵,无忧无虑,被有过葬子之痛的海媚贵妃,刻意保护
起来,如温室的花朵般,未涉朝政人事,是故,外界只知有这个公主,少有见过。
芷若公主听闻皇后一番言论,霎时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脑筋一片空白,心
绪紊乱起来。
皇后见得芷若公主那双圆滚滚的,无辜状的大眼睛,眼神漂浮不定,两个偌
大的黑眼瞳滚来滚去的。眼神狡黠一闪,柔情地道:「芷若,本宫虽与海媚贵妃
不合,心里却是敬其如姐,将后宫一切事务,分而治之,并不以中宫自居,这时,
常想念着她的话呢。」
芷若公主疑惑问道:「什么话?」
皇后满怀忧思之色,一时有感,竟是眼眶泛红,哽咽地道:「就在你被救出,
昏迷不醒之际,海媚贵妃来求见本宫帮助,说愿意放下过往恩怨,自坦是云岚宗
的灭绝长老,将来必将云山毒手,央求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守护这个孩子。」
皇后旋即玉手抚心,似隐隐作痛样,续道:「可叹昔人已望南阳落,但这句
话本宫铭记在心,便将族内倚天剑赐给你,心想万一皇室不幸倾覆,你也可凭此
剑换取不受株连,免得一死,本宫之用心不说,你着实不了解啊。」
芷若公主那双圆滚滚的,无辜状的大眼睛,两眼无神,思绪飘荡,忆及母妃
临终所言:「你要好好活的下去,守护着帝国与这个孩子。」
皇后趁势一跪,屈指对月,誓言道:「本宫玛月儿在此发誓,将视芷若公主
为己所出,无私地给予母爱,必让芷若公主日后幸福和快乐,如违此誓,愿受天
地共谴,神魂俱灭!」
芷若公主久久不能自己,她心思单纯,并无多想,眼眶逐渐泛红,双腿跟着
一屈,抱着皇后,哽咽地道:「母后请起,续丹不走了。」
皇后怀抱起芷若公主,真心慰道:「好孩儿,母后陪你在帝国等着萧炎回归,
到时来去如何,必不为难你。」
皎洁柔和的月亮,月光清辉柔柔的洒落大地,一道闪亮的白绸,宁静而安祥
地弥漫这对母女身上。月亮如母,满溢着母爱,直接照射到两人腹中,两道细不
可辨的胎动中,皇后与芷若公主内的胚胎,闪现成形一对男女婴的雏形,龙凤呈
祥之姿,此乃加玛帝国国祚绵延之吉兆。
亡魂山脉。
一人伏首禀报情报,恭敬地将云岚宗的战况告知。
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子声音,愠怒道:「鹜鹰就这样死了?你却连谁拥有异火
都不知道,我魂殿何时养了你这群无用的废物。」
伏首之人神情惶恐,目带无奈,畏缩地道:「禀少主,我方主力都在迦南学
院,那加玛帝国只是三流势力并无多加注意,加上鹜护法调动人手护送萧族众人,
这次行动也是独断专行,分殿并无援手前往,以至于……」。
女子轻哼一声,问道:「那黄衣素女的灵魂体所救的萧族少年,叫萧炎的去
向,你也是不知啰?」
伏首之人畏畏缩缩不敢回话。
女子柔媚地道:「你起来吧。」
伏首之人起身后,但见女子眼神如无波无澜的深秋湖水,澄明中带着无尽的
幽深,叫人永远无法探究,并无恼怒之色,一时心宽起来。
不想女子旋即凤眼朦胧,伏首之人眼前出现了幻觉,色迷迷的注视着她,一
切情境如似梦中,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女子两条玉臂勾缠住伏首之人的颈项,
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娇柔动人问道:「青海长老,奴家好看吗?」
但觉女子身子是酥酥软软的,柔柔媚媚的,酥胸高耸,柳腰纤细,玉臀浑圆;
雪白的玉颈下,松敞的领口缝隙中,粉红色鸳鸯交颈肚兜儿若隐若现,暗香浮动,
包裹住的坚挺饱满的双乳,更隐约可见尖巧的两粒红樱桃,伴着呼吸起伏,骄傲
地怒挺,煞是动人。
女子素来带着天生摄人的高傲,近乎完美的仪态和特殊的身份,让人心生敬
畏,如今却被他怀抱其中,几如荡妇般投怀送抱。青海长老不知死期已近,乐得
是脱口而出道:「好看,全身上下都很好看。」
女子媚笑道:「奴家就让你死而无憾吧!」双手变幻出一道道诡异繁琐的手
印,手掌顿时黑雾涌动,一丝血色的苍白玉手轻覆于青海长老天灵盖之上。也不
知道是用何等妖法,一道还在痴迷憨笑的虚幻灵魂体,便是被她缓缓地拉扯了出
来,青海长老的尸身随即瘫软倒地不动。
女子看着这道灵魂光华无神,柳眉一皱,将之收入一个幽黑的球体内,娇嗔
道:「本宫主需吞噬灵境大圆满的离魂,姹女大法方可大成,若要寻得那飘渺不
定的黄衣素女确实不易,看来需要从萧炎这人身上着手,本宫主还得亲自探寻才
是。」
女子摸索着青海长老的尸身,取出一块长老令牌,冷冷地笑道:「青海,名
倒不俗,清澈翠绿的大海,碧波荡漾其上,这就给本宫主用吧,帮你继续执行我
殿之命。」无视于周遭见得此景,惧怕到瑟缩颤抖的守卫,自顾地走出了大殿外。
直到女子走远后,众守卫这才敢抬起头来,个个面面相觑,眼神恐惧,这个
少主杀人不眨眼,对一个长老也是毫不留情,比殿主还凶狠。还好这时走了,许
久过后,还在暗暗地喘着大气,久久不能平复,人人心中无不想着,晚上得去温
柔乡来压压惊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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